冰冷的雨水像无数根细密的钢针,扎透了我单薄的衣衫,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,直抵早已麻木的心脏。
顾家那栋熟悉得令人窒息的别墅,此刻灯火通明,暖黄的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晕染开来,本该是温馨的港湾,此刻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囚笼,将我彻底隔绝在外。
隐隐约约,有女人娇俏的笑声和男人低沉的温言软语飘出来,被雨声切割得支离破碎,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,像钝刀子割肉。
脚边,一个用了多年的廉价行李箱被粗暴地扔在湿漉漉的石阶上,拉链崩开了一角,露出里面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可怜兮兮地蜷缩着。
雨水迅速将它们打湿,颜色加深,沉甸甸的,如同我此刻的心情。
别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,暖光倾泻而出,短暂地驱散了门廊下的阴冷雨幕,却也将门口那个颀长身影衬托得更加冷酷。
陆承烨走了出来,他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,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石阶上,发出笃笃的轻响,每一步都踩在我早已碎裂的自尊上。
他臂弯里,依偎着一个纤细的身影——白雨霏。
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,外面松松搭着件同色系的披肩,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,看向我的眼神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胜利者的得意。
陆承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,只有一种混合了鄙夷和施舍后的快意,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被丢弃的、碍眼的垃圾。
他微微抬起下巴,轮廓分明的脸在伞下的阴影里显得有些刻薄。
“沈清辞,”他的声音穿透雨幕,清晰地砸过来,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,“还没走?
认清现实吧。”
他嗤笑一声,空着的那只手随意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,看也不看,像丢开一张废纸般,朝着我脚边的泥水地甩了过来。
那张薄薄的纸片在风雨中打着旋儿,挣扎了一下,终究无力抵抗地飘落,正巧落在我溅满泥点的鞋尖前。
雨水迅速在它上面洇开,墨蓝色的字迹开始模糊。
“离了我陆承烨,”他搂紧了臂弯里的白雨霏,仿佛在宣示主权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你这种跟社会脱节、只会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,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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