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监控屏幕前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
视频画面里,那个贴着囍字的包裹正凭空出现在我家门口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,走廊感应灯突然熄灭,当灯光再度亮起时,暗红色包裹已经安静地躺在门垫上,像一滩凝固的血。
1.这是我本周收到的第三个包裹。
第一个装着双绣花鞋,大红缎面上金线绣着并蒂莲,鞋底沾着干涸的泥浆。
第二个是纸扎的凤冠,薄脆的竹篾上糊着惨白的宣纸,垂下的珠帘是用晒干的野莓串成的。
此刻躺在玄关的第三个包裹正在渗出暗色水渍,在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蛇形。
手机突然震动,我差点把它摔出去。
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:"该还债了,阿妹。
"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暴雨夜,我躲在祠堂供桌下,看着阿爸把哭喊的少女塞进棺材。
月光穿透雕花窗棂,照在那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上,她手腕系着红绳,另一端拴着只死公鸡。
水渍已经漫到我的拖鞋边,带着河底淤泥的腥气。
剪刀划开包裹的瞬间,一绺湿漉漉的黑发缠上我的手腕。
底下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,领口绣着"秦"字,袖口沾着青黑色水藻。
我的姓氏。
监控画面突然闪烁,走廊灯光明明灭灭。
第十三次重播时,我终于看见——在灯光暗下的两秒间,嫁衣包裹表面渗出细密的水珠,门缝下钻出几缕墨色发丝,像有看不见的手在编织一张潮湿的网。
我把脸贴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,呼吸在玻璃表面晕开一团白雾。
短信界面突然跳出第二行字:"七月十四子时,秦家祠堂。
"发信人号码显示为*#0000,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信号。
2.衣柜里的婚纱突然发出细碎声响。
那是我上个月在二手网站淘来的vintage婚纱,此刻裙摆正在无风自动,蕾丝下摆沾着几根水草。
我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时,最后瞥见梳妆镜里有个穿嫁衣的影子,正在用沾满河泥的手梳头。
四个小时后,我的吉普车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。
后视镜里,装着嫁衣的包裹正在后座渗水,水渍在真皮座椅上勾勒出人形轮廓。
二十年前逃离的山寨在雨幕中浮现,青黑色吊脚楼像一排腐烂的牙齿咬住山崖。
寨口的歪脖子树下站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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