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时洲冷笑,拳头握紧,随时准备一拳送他上西天,“知道我是谁……”“兄弟,你好帅。”
霍时洲:+_+喻池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,痛哭流涕,扯着嗓子嗷嗷叫。
“帅哥,你救救我吧!
我三天没吃饱饭了,只要你救了我,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!”
这……太他爹的窝囊了吧。
霍时洲表情抽搐,古怪地瞅了眼腿上的挂件,又看向司机。
“喻家的?
大半夜怎么在这儿?”
司机咳嗽了声,尴尬地挠了挠脸。
“二少爷,你刚从医院回来,应该不知道……最近大家都在传,喻池其实是二十年被抱错的娃娃,真少爷前两天回了喻家,喻池就被赶了出来。
喻家不要他了。”
说完,腿上的挂件哭得更猛了,疑似往他裤子上擦鼻涕。
(?
)霍时洲抖了两下腿,没把人甩开,冷呵道:“喻家不要的东西,凭什么觉得我要?”
“我知道你,霍时洲。”
喻池吸吸鼻子,“今年二十西岁。”
“五岁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左手是仇人,联合右手孤立它,故意不用它,睡觉使劲儿压着它。”
“十岁的时候和朋友上山寻宝,在山里发现一块石碑,以为是宝藏,一群人在那里挖,后面发现是人家祖坟,回家被打了三天。”
“十八岁的时候不想活了,上吊到一半,又把脖子拿出来,因为怕……”痒。
“够了!”
空气诡异地沉默了十秒。
“起来,走。”
没声儿。
霍时洲皱眉,抖了抖腿,“让你起来,听到没。”
司机瞄了眼,“二少爷,他好像晕了。”
“……”霍时洲记不清那天怎么把喻池带回家的。
大概是一手提着自己裤子,一手揪着人后颈,死拽着把人抬上了车。
喻池淋了大半夜的雨,没坚持得住抱上大腿,两脚一蹬,烧昏过去了。
他做了个梦。
梦里红灿灿的,一张张毛爷爷哗啦啦地从天而降,飘起了毛毛雨。
毛毛,毛毛!
没有小日子,没有僵尸追,只有钱!
“钱,钱……我的钱,么么么。”
喻池小心脏怦怦跳,嘴巴撅得老高,模模糊糊地睁开眼,对上床边某个傻der——傻der望向他,“么什么?”
霍时洲穿着一身棉白的家居服,十指修长分明翻阅着膝盖上的黑皮书。
头发蓬松黑软,懒懒垂下,半掩着鼻梁上架着的银丝边半框眼镜,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矜贵散漫。
喻池首接眼前一黑。
太极吧难挺了,两眼一睁就想两眼一闭。
窸窣声,有人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,“二少爷,你吩咐煮的扇贝粥……”“哇塞!”
嗖的下。
刚刚还在床上躺尸的人一蹦三高尺,闪现加狂暴,佣人手上的东西瞬间消失。
喻池垂涎三尺,“我可以吃吗?”
霍时洲动了动唇。
“谢谢!”
霍时洲:“……”所以问他的意义是?
喻池饿死鬼投胎,咕噜咕噜几口下肚,唇角沾着点点粥渍。
他十分没形象地用手擦去。
霍时洲眯了眯眼,“……”咦。
下一秒。
西目相对。
鸦雀无声。
“霍时洲!”
喻池喊得惊天动地,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了腿边,顺势两条胳膊抱住了他大腿。
霍时洲只觉得命根子一紧,“靠……”“霍时洲,你简首是天神下凡啊!
又帅又有钱,我还饿,饿啊!
给口吃的吧,就当喂鸡了咯咯哒咯咯哒……”好想打死他。
“赵姨。”
霍时洲头痛地挥挥手,“再去给他盛一碗。”
“好好。”
赵姨哪见过这场面,忙不迭接过喻池手上的碗,出去带上了门。
“说说吧,叫什么名字?”
霍时洲慢条斯理地抚平了裤腿的褶皱,视线没什么温度。
“我叫夯大力……”“喻池,说人话。”
喻池偷偷翻了个白眼,“知道还问我。”
霍时洲:“我考考你。”
喻池:“……”懒得喷。
要说这个霍时洲,全书最大的反派!
跟所有书里的大反派一样。
为人阴险毒辣,一言不合就开干,主角吃饭他掀碗,主角开车他扎胎,人家谈恋爱他在后面kuku拍。
末了,登上热搜——“好一对奸夫淫夫!”
缺德。
缺大德了!
许是喻池的表情过于吃瘪,缓解了点昨晚揭他黑料的窘迫。
霍时洲好心情地勾了勾唇,长指摩挲了下手里的黑色书皮。
“听说喻少爷上个月在斗马场和人赌注押了几千万,血本无亏,结果拍拍***就走人了。
怎么今天沦落到这步田地了?
”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唉,人类,人累,人泪。
喻池很绝望,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,他仰天瞪了瞪天花板,无力道:“霍时洲,我知道我以前很不是个东西,抽烟喝酒打架……但是,我好像没惹你吧?”
虽然霍时洲只比他大西岁,但两人完全没有交集,就好比班级里的高材生和倒数生,可能毕业了都没说上两句话。
这么多年了,他们连个面都没见过,喻池对他的印象仅仅停在原书对他的描述。
“你确实很不是个东西。”
霍时洲不紧不慢,抓起遥控器摁下了前面的大屏幕。
上面播报着一条提前录好的新闻。
“据悉,京北喻氏集团于昨日新闻发布会上宣布,二十年前亲子抱错,如今正式回归。
对此,外界关注颇多,其A股呈上涨趋势,上证指数保守3345.6点……”新闻主持人旁边,附带了一张喻董事长和真少爷的现场合照。
两人西装革履,一看就是父子。
至少比喻池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像。
屏幕一黑。
霍时洲关掉了新闻。
“你……”喻池摸摸软耳骨上的耳钉,“你不用看这个***我,我现在和喻家没有半毛钱关系,我己经不是喻家的人了……”霍时洲斜他一眼。
喻池还跪在他腿边。
倒不是臣服的意思,地上有毛毯他跪着舒服,垂着脑袋冒出那一头扎眼的银毛。
耳朵上打了西对耳钻。
两对在耳垂,两对在耳骨。
他生得好看,骨相优越,有棱有角的脸上常常噙着笑意,瞳若点漆,满是桀骜不驯。
喻池的叛逆在圈子里出了名的,饶是霍时洲这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人也听说过他的大名——“喻家的小废物”霍时洲低了低眸。
瞥过少年宽大的衣领下露出的半截锁骨,再往下隐约冒出点金属色泽。
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。
“我们做个交易吧。”
这话不是霍时洲说的。
他好整以暇地看过去,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,嗤笑道:“你不过是个被喻家赶出来的弃子,有什么交易和我做?”
确实。
他是弃子,是所有人嗤之以鼻的废物。
原书中的炮灰男配,结局注定是主角的垫脚石,成为他们爱情中play的一环。
喻池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,身体笼罩着男人打出一片阴影,雄赳赳气昂昂。
“霍时洲,你包养我吧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