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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发表时间: 2025-06-19

虞烛凝神闻嗅,转头看向一旁姿容艳丽的西域舞姬。

这是国舅带来赴宴的舞姬,***充满异域风情,举手投足间,手腕足踝所戴金铃环佩叮当作响,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
香料正是藏在西域舞姬手腕上的鎏金铃铛里。

裴赫见虞烛没应声,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西域舞姬,脸色微沉。

“银针给我。”

虞烛劈手夺过裴赫手里的银针,一把拉过舞姬的手臂,将针尖插入镂花铃铛。

“呀!”

西域舞姬猝不及防,发出一声惊呼,甩动手臂摆脱虞烛的钳制。

“抓住她!”

裴赫虽不明所以,却冲旁边两个侍卫抬了抬下巴。

侍卫上前,一左一右押住西域舞姬,令她无法动弹。

虞烛再次将银针探入铃铛。

众人好奇心起,无不伸颈注目。

国舅脸色涨红,眼中凶光乍现。

虞烛将银针在铃铛中停留片刻,取出银针,凝神细看。

银针之上,细白粉末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色泽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裴赫沉声问向西域舞姬。

舞姬翕动着红唇,目光慌乱地看向国舅。

“龙涎香而已。”国舅藏在袖中的手五指收紧,虚张声势道,“裴大人,此女冲撞爱妾,胡作非……”

裴赫置若罔闻,看向虞烛,“可有异常?”

“这不是龙涎香,是砒霜提纯后的三氧化二砷,与家父所中剧毒一样。”

看着慢慢变黑的银针,虞烛语气笃定地指着案几上的果子盘,“酒中无毒,但她把毒粉洒在这盘杏仁酥饼上,相府失察,难辞其咎!”

满堂哗然。

“什么三羊化二婶?一派胡言!莫非虞小姐悲痛过度得了失心疯?”

国舅冷哼一声,看向一旁傻愣的相国宋政,挑拨道,“相国公,你再不发话,此女都要将脏水泼到你我二人脸上了!”

宋政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。

堂堂户部尚书死在他家酒宴上,他有理尚且说不清,何况还被人嫁祸?

回头陛下过问此事,他这相国公能留个全尸都得谢天谢地。

宋政满脸不悦,“本公与令尊交情匪浅,怎会害他性命?事关重大,二小姐慎言。”

随即,宋政又转向裴赫,“裴大人万不可听信谗言,还望还本相一个公道!”

虞烛的心悬起来。

她学过历史,古代官官相护、草菅人命是常有的事。

裴赫要是耳根软,她今天恐怕有麻烦。

那样的话,不仅意味着实验失败,她的小命也可能玩完,再也回不去了……

“相国公莫急,此事本官自会查明。”

裴赫俯身端起那盘杏仁酥饼,仔细看过,“虞小姐所言不差,银针与酥饼上的白粉确为砒霜。”

虞烛松了口气。

宋政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国舅,欲言又止。

“将此女押回大理寺受审!”

裴赫指着西域舞姬一声令下。

侍卫刚要将花容失色,不停尖叫挣扎的西域舞姬拖走,国舅挺身而出。

他阴鸷的目光如毒蛇缠颈,逼视着裴赫恶狠狠道,“裴大人,你可想好了,打狗还要看主人,爱妾乃皇后所赐……”

“那本官更要严查,以防皇后与国舅遭人逅病。”

裴赫不卑不亢,“职责所在,还望国舅不要阻拦本官依律办案。”

国舅咬了咬后槽牙,额角青筋暴跳,仍然杵在原地不肯让路。

他死死盯着裴赫,又将恼恨的目光生硬地挪向虞烛,攥拳冷笑,“本侯竟不知已有婚约的虞小姐,可令裴大人舍身相护,当真是奇事一桩。”

此话含沙射影,令人想入非非。

周遭议论如阴云骤起。

裴赫脸色冷沉。

已有婚约?谁呀?

虞烛一脸迷糊。

刑部尚书府二公子董边苔

思忖间,脑际竟浮现出一个答案。

紧接着,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。

为首的中年男子狭长眼鹰钩鼻,身穿玄色蟒袍,手搌阴沉木佛珠,浑身煞气。

其右侧随后的年轻人长着与其父相似的容貌,绛红锦袍绣满合欢花,眉间骚包地点着颗朱砂痣,阴柔有余阳刚不足。

虞烛打量着二人,寻思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乱点鸳鸯谱,让她嫁个娘炮。

脑际,系统疯狂输出:

董段明,男,48岁,刑部尚书,阴狠毒辣,擅弄权谋。

此人长期服用丹药,肾衰并发尿毒症、高血压。

腰肋部有带状疱疹,神经痛半年未愈,性情暴躁,时日无多。

董边苔:男,24岁,纨绔子弟,贪淫好色、嗜酒如命。

此人气血失和,阴阳不调,前庭系统故障,患有眩晕症。

有虐待猫狗等小动物的恶习,仗势欺人致多人死亡……

哈哈,上阵父子兵,董短命加董变态。

虞烛忍笑的同时暗自称奇。

不愧为高科技,这样强大的目测评析功能,绝了。

这要是实验成功,什么悬案重案奇案,都是小菜一碟啊哇哈哈哈……

“本公子要退婚!”

董边苔神气活现,上来就是这么一句。

众人唏嘘,有同情的,有幸灾乐祸的,不一而足。

“正好,鬼才想嫁给你这种阴不阴、阳不阳,一身臭毛病的死变态!”

虞烛语出惊人,砸得董边苔有点儿懵。

按常理,她该哭求他,毕竟虞尚书已死,虞府大势已去……

“你、你……言语粗俗,有辱斯文……”

董边苔气抖冷。

董段明冲国舅拱手,居高临下看向虞烛,“虞双儿,你身为虞尚书次女,原与我儿门当户对。如今令尊尸骨未寒,你不伤心痛哭,却胆大包天、鲜廉寡耻,当众蛊惑裴大人嫁祸国舅与相国公,德行有失,还出言不逊,不配入我董家门楣。”

“呸,落井下石还要找借口,鄙视你。”

虞烛语气轻松,“不过恭喜你,你死期将至,董家很快要办丧事了。”

“你、你……你竟敢毒舌咒骂本官,你……”

董段明气血攻心,险些背过气儿去。

虞烛撇撇嘴,冲冷眼旁观的裴赫扬了扬眉毛。

裴赫嘴角微扬。

“无知妇人,本官、本官不屑与你一般见识!”

董段明运了半天气才稳住,看向裴赫加重语气,“裴大人!本官与户部尚书素有来往,知其事必躬亲、常年劳顿,猝然离世也在情理之中,裴大人万不可冤枉无辜之人。”

坏了,刑部尚书比大理寺卿官大一级。

虞烛生怕裴赫怯场,手心里捏了把汗。

虽然她会两下子,可对方人多势众,她又没有枪……

“何况,就算追查,涉及命案也该归我刑部审理,大理寺只负责复核罢了。”

董段明有心包庇国舅,先以权压人,继而颠倒黑白,“依本官看,相国公好心设宴款待诸位,担此无妄之灾实属冤屈;

国舅携同爱妾赴宴献舞乃锦上添花,即使铃铛里***也不能证明毒粉为其所施。

说不定是制作铃铛的匠人居心叵测,她只不过是在方才跳舞时,无意中洒落于酥饼之上,实属无心之失。

所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,裴大人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