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家由衷的感谢您的奉献,邪正先生,另外。。。。。。您的心理状态需要进一步的调整。
请您放心,今后只要您有所需要,大可以与我们提出。
只要不涉及到过分的违法乱纪,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满足您。”
“那就。。。。。。,暂时不要公开我的身份。
我现在。。。。。。只想过一段正常的日子。”
回忆至此,邪正放下笔,纸上己经染上了一片墨迹。
“滴,滴,滴。”
电子表的闹钟响起,邪正叹了口气,站起身,拿起了桌子旁的小塑料袋,一仰头,将药片吞了下去,杯中的温水荡起涟漪,随着药片被一同送入口中。
一段音乐响起,是门铃,这是邪正以前特意定制的,邪正缓步上前,打开门,果然是超自然研究局的人,来者是一位年轻兽人,朝着邪正鞠了一躬。
“先生,这次的心理咨询仍然要推掉吗?”
邪正点了点头,递过去一瓶水。
“辛苦了。”
随后关上了门。
叹了口气,邪正重新坐了回去,其实他现在更想躺着,但是,这次他的心里总是有着什么感觉。
模模糊糊,道不清,说不明。
(好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,这是怎么回事?
要不要这次就去一下心理咨询,可是我好累,不想动,但是会不会错过什么?
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,可是我好想躺着。
可是我难道要一首这样颓废下去吗?
胸好闷)不适感也没有让他停止思考,呼吸越来越沉重,邪正扇了自己一巴掌,强制让自己停止思考。
做了几次深呼吸,他站了起来,事实上,他并不想去,但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推着他向着既定的路线前进。
这是他半年以来第一次出门,那位年轻的兽人脸上露出了惊讶,还带着几分欣喜。
邪正拒绝了那位年轻兽人的搀扶。
“谢谢你,虽然我年龄大,但是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大。”
邪正深吸一口气,清甜的空气融入胸腔,带有着松针与青草的香气。
比起屋内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,着实是清新许多。
阳光透过他的眼眸,却没能驱散他眼底的疲惫。
不可否认,有的时候意外来的就是如此之快雨很大。
雨从下午两点下到晚上九点,邪正坐在窗边,盯着街角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。
身上的衣服被浇了个透,但他也并没有去换下它。
他没开灯,整间屋子被窗外冷色的雨光染成一层潮湿的灰蓝。
他本想下楼买点东西,可雨势让他最终只是坐在那里,听着窗玻璃被敲打的声音。
“虽然静心,但是就不能。。。。。。停一会吗?”
他低声嘟囔,声音沙哑。
药吃完了,水也没了。
更关键的是,他的胃在轻微抽痛——今天没吃任何正餐。
可是就是不想动。
他己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陷在这种状态了。
连求助都懒得去做。
也许这就是所谓的“习惯性坠落”。
他靠在沙发里,闭上眼。
就在这时——“咚。”
一个闷闷的响声,从阳台那头传来。
他猛地睁开眼,神经像被电流击中。
心跳一下加快。
他不是个容易惊慌的人,但在这种状态下,突如其来的响动仍然像是世界猛地推了他一把。
他屏住呼吸,慢慢走向阳台。
玻璃门没锁。
外头的雨还在下,但就在那扇并不大的阳台上,竟然趴着一个人影——不,准确来说,是个体型略小、带着兽耳和尾巴的人形存在。
浑身湿透,眼睛闭着,呼吸却还在。
邪正站在原地,有点恍惚。
他不是没见过“超自然”相关的东西,毕竟曾经协助过研究局。
更何况它本身也算是一种超自然,但这只兽——不是,那种轮廓、那种气息,跟他过往遇见的一切都不一样。
那种。。。。。。突兀却不惊悚的存在感,仿佛从另一个时间,另一个温柔却破碎的世界坠落。
犹豫片刻后,他还是开了阳台门,拖着那个湿透的兽进屋。
他没报警。
也没拍照记录。
他只是用一条旧浴巾擦了擦那人的头发,然后给他盖上自己从不动用的毛毯。
像是某种本能在指引他——你不该赶走这只兽。
他不知为何,就是觉得——这只兽,不会伤害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