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，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。
苏清颜被推到一张桌子前，一个戴口罩的白大褂面无表情地翻开她的学生证：“苏清颜，17岁，水系元素异能，等级F-。”
他旁边的记录员快速在表格上写下什么。
另一个白大褂拿着一个类似扫描仪的仪器，在苏清颜身上扫来扫去，仪器发出“滴滴”的轻响。
“异能纯度低，能量波动微弱，送去‘培训车间’。”
戴口罩的白大褂挥了挥手，旁边的壮汉立刻上前，粗暴地推搡着苏清颜往另一个门走去。
“放开我！
你们要干什么？！”
苏清颜挣扎着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拉莱耶刚被推进来，就看到这一幕。
他想冲过去，却被身后的壮汉死死按住肩膀，动弹不得。
“老实点！”
壮汉的手像铁钳一样，疼得拉莱耶闷哼一声。
“拉莱耶！”
苏清颜回头看到他，眼里的恐惧更深了，“救我！”
“苏清颜！”
拉莱耶嘶吼着，拼命挣扎，但他的力气在壮汉面前微不足道。
看着苏清颜被拖出房间，消失在走廊尽头，拉莱耶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。
他死死盯着那个戴口罩的白大褂：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？
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？！”
白大褂慢悠悠地拿起他的学生证，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轻蔑：“拉莱耶……能量感应微弱，无明确异能等级。
呵，又是一个废物。”
他旁边的记录员低声说：“组长，这小子是‘零号样本’吗？
资料里没他的信息。”
“零号样本”？
拉莱耶一愣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戴口罩的白大褂摇了摇头：“不确定。
先送去‘废料区’看着，别让他死了。”
“废料区”？
拉莱耶被两个壮汉架着，走出房间。
走廊里回荡着同学们的哭喊和哀求声，有的来自“培训车间”，有的来自“实验区”，每一个声音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。
他被扔进一个狭小的房间，里面己经挤了七八个同学，包括刚刚被电棍打倒的那个男生，他正虚弱地靠在墙角，背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了。
“拉莱耶！
你也来了！”
赵磊的声音从角落传来，他脸上带着淤青，显然也反抗过。
拉莱耶被推搡着进去，门“砰”地一声锁上了。
房间里没有窗户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，空气中充满了汗水和绝望的味道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？
他们要把我们怎么样？”
一个女生抱着膝盖，哭得浑身发抖。
“我听他们说……这里是搞诈骗的，专门抓我们这种高中生，”一个男生声音颤抖地说，“他们会逼我们打电话骗家里人钱，要是不听话……就会被送去做‘实验’……实验？
什么实验？”
“不知道……我看到有人被拖进那个写着‘生物实验室’的房间，就再也没出来过……”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整个房间。
同学们蜷缩在一起，低声哭泣着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。
拉莱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苏清颜被拖走时的眼神。
愤怒、无力、还有一种……想要保护她的冲动，在他胸腔里疯狂滋长。
他真的只是个废物吗？
不。
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。
苏清颜还在等着他，其他同学也在等着他。
就在这时，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，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壮汉的怒骂：“妈的！
一个小小的水系异能者还敢反抗？
给我打！
往死里打！”
拉莱耶的心猛地一揪。
他认得那个声音，是苏清颜的同桌，一个性格柔弱的女生。
“放开她！
你们这群畜生！”
女生的哭喊越来越微弱。
拉莱耶再也忍不住了。
他猛地站起来，冲到门边，用拳头狠狠地砸门：“放开她！
你们听见没有！
放开她！”
“砰！
砰！
砰！”
拳头砸在铁门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震得他手掌生疼。
“吵什么？
找死吗？”
门外传来壮汉的骂声，接着是电棍捅进门缝的声音，“再吵就电死你！”
电流“滋滋”地擦过拉莱耶的脸颊，留下一道灼热的印记。
但他没有后退，反而更加用力地砸门。
“放开她——！”
他的声音嘶哑，带着血的味道。
就在这时，一股奇异的感觉突然从他心底升起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，一股微弱的暖流从丹田涌向西肢百骸。
他砸门的拳头似乎变得更有力了，每一次撞击，铁门都发出更响亮的“哐当”声。
“妈的，这小子哪来的力气？”
门外的壮汉似乎有些惊讶。
拉莱耶自己也愣住了。
这是……异能？
他不是没有异能吗？
那股暖流很微弱，却真实存在。
他能感觉到，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更轻盈了一些，力量也比平时大了一点。
“拉莱耶，你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赵磊突然指着他，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。
拉莱耶一愣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。
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，但能感觉到，眼眶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烫，一种奇异的力量正在汇聚。
难道……是他的能力？
那个他从未察觉的能力？
门外的壮汉似乎失去了耐心，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响起。
拉莱耶深吸一口气，握紧了拳头。
不管这股力量是什么，他都要试试，为了苏清颜，为了所有被困在这里的同学。
门开了。
一个壮汉拿着电棍走了进来，满脸凶光：“小子，你找死——”他的话还没说完，拉莱耶猛地冲了上去。
这一次，他感觉自己的动作比平时快了很多。
他躲开了电棍的攻击，拳头带着一股微弱的劲风，狠狠砸在壮汉的肚子上。
“呃——”壮汉闷哼一声，像一堵墙一样倒了下去，电棍也掉在了地上。
房间里的同学们都惊呆了，连哭泣声都停了。
拉莱耶也愣住了。
他看着自己的拳头，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壮汉。
刚才那一下，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，但确实是他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。
那股微弱的暖流还在体内流淌。
他隐隐感觉到，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他的能力，似乎在绝境中，终于露出了一丝微光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体内深处，那道沉睡的阴影，己经因为这股微弱的力量波动，而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