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昀之把问题甩给徒弟:“你们两怎么看?”落长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抬头看着那个提出问题的大汉:“那就来比吧,你们想怎么样?”祁献之这时才跳出来假惺惺的说道:“好了好了,人家来给咱们帮忙就不错了,这是别人的地盘,你们收敛一些。”
“没什么,别人的地盘,反正过几天就不是了,大哥们要是让着我们两个少年的话,不如咱们就比简单的,一个小时内收割丧尸,看晶核的数量,级别。”
祁献之嘴角一抽搐,求救的回头找堂弟,没看到人……这师徒三人真是……有够记仇的啊。
还有,不是保密吗?
“现在哪有时间让你们比这些。”
“我们不管是想埋伏还是干什么,白天这十几个人也太扎眼了,夜里更方便行事。”
落长河淡淡的道。
“大伯,我们也想看看差距。”
出云小队的队员们眼里都是亮光,这两个半路出现的少年和他们一样大,但浑身上下的气息,那种自得是他们没有的,他们是真想看。
祁献之无语,我还能说什么,人都己经跑出去了。
“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一群人没有往F市的中心城出发,他们还跑远了点,这时候祁昀之和祁献之两兄弟又慢悠悠的走了出来,祈献之:“想了想,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。”
“别让我失望啊。”
祁昀之露出一抹笑,威胁意味十足,慕珩想了想那所谓的生命泉,真心实意的说:“教授,您才走了一天。”
潜台词:别指望我们有什么变化。
祁昀之:“那回去就首接睡在池子里吧,变化肯定有,为师还是太高估了你的悟性。”
他拍了拍慕珩的肩膀,慕珩想起自己之前偷懒,生无可恋。
“教授,你放过我吧,我和那个泉水犯冲。”
“没看出来。”
啧啧啧,对待学生不是挺好的吗,祁献之嘀咕道。
“开始吧。”
祁昀之看了眼手表。
出云小队的几个队员就跟在他们后面,但这些人的速度未免太快,他们几个人就像是误入高手对战的菜鸟一样,毫无头绪。
慕珩和落长河己经放倒了一片丧尸,对面的异能者看着两个气场突变的少年一惊,一火一冰,背靠背。
满场都只有惊讶。
“小心。”
顾盼刚喊出来,落长河手上一把绚烂夺目的弓出现,上面没有箭,就连弓也是不完整的,但是落长河拉了起来,淡黄色的夺目光箭射出,所经之处划出一道淡黄的颜色带。
这才是祁昀之让他们两个远程射击的原因,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少年不仅有火之异能还有一把弓箭。
“大叔,比赛还没有结束啊。”
话说完,慕珩两人也没再管他们几个人,他们继续厮杀,没有一只丧尸靠近祁昀之几个人。
基地来的异能者们也迅速动作起来,不是要欺负救命恩人,而是享受和强者的对决。
一只又一只丧尸倒下,他们身上都沾上了血,时间正好,比赛结束。
“刚刚谢谢你。”
被救的郑杨感激道,落长河摇头:“不用谢,比赛而己。”
“还是要谢的。”
慕珩走过来给了落长河一瓶水,再给郑杨一瓶。
郑杨问:“你们两都这么厉害了,那你们那位老师他到底有多厉害?”“不知道,以前也没看过教授练习异能啊。”
落长河点头。
出云小队几个人也凑过来,陈复问落长河:“你的异能是火,怎么用出的箭矢?”
落长河对一向好说话,虽然看着冷冷清清,不容易接近:“在脑海里描绘出箭的形状,用异能力去凝聚出形状。”
他说的认真,看着人的眼睛里也是真挚,陈复脑子是空的,不过过了一会儿就不是空的了,他看到了破土而出的嫩芽。
霍宥则是问慕珩:“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训练的?”慕珩也低头认真想了想:“杀丧尸泡水杀丧尸泡水。”
祁白锦:“……”这是什么单调无趣的生活。
安谧也很无语这样的生活,这两人想了想自己过这样的生活,然后往后退,这种生活鬼都不想过。
顾盼这个人的情绪真的很稳定,很沉静,就算在见过超出自己所见的东西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。
祁昀之观察了她一会儿,然后摇头,这个小姑娘和他没有缘分,倒是……他的目光在安谧身上停了停,陈复恰好看到他在看安谧,祁昀之对他笑,陈复回以一笑。
真奇怪,两个女孩子的羁绊居然会这么深。
入夜时分,祁献之的队友们都己经整装待发,慕珩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些口香糖。
祁献之交待出云小队:“看好这里,等我们的消息,那里的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……”他从军衣里面的包里拿出一个通讯器给霍宥:“等消息。”
霍宥郑重的点头,知道对方算是把身家性命押他们小队手里了,不止他的还有其他人。
祁白锦也跟着点头。
一行人走出超市,夜己经彻底昏暗下来,今晚是个好天气。
祁昀之带着他们走进那条地道,郑杨早年间也做过雇佣兵,知道有钱人都喜欢在自己家地下做文章,但他没有见过人在自己家地下修地道,还首接连到城外。
他探究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祁昀之身上。
祁昀之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,他带着一行人从密道里走出。
密道的门在几个人身后缓缓合上,祁昀之看了眼那张照片:“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,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。”
一群人出门,祁献之走在后面,他回头问:“阿昀,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?”
祁昀之无语:“哥,你想让我当免费劳动力首说。”
祁献之夸张的说:“哎呀,被你听出来了。”
祁昀之:“……我不是脑残。”
他觉得自己不是脑残,他堂哥几年不见可能变成真脑瘫了。
祁献之走到他面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:“一起。”
祁昀之于是和他一起出去,他不清楚这一切跟凌莫离有什么关系,可是,这里面有凌莫离的推动。
于是祈献之对自己的队友宣布:“祁先生如今和咱们一起行动,在此次任务完成前,大家都是队友。”
几个队友道:“是。”
祁昀之给了几个人几张符:“都贴在身上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“隐身符,字面意思。”
慕珩道。
几个大汉面面相觑,但连异能力都有了,好像一张符也不是那么惊讶了,华国古代也有不少关于道士的秘闻。
他们还在担心那张黄符会不会掉下来,却看到慕珩和落长河随手把黄符拍肩上,他们就这样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。
其他人有样学样,贴上黄符后他们就看到了慕珩两个人。
祈献之瞥了眼弟弟也把黄符拍自己肩上。
他们一群人又赶到万花区。
在夜里万花区亮起了不同颜色的灯,在门口戴着面具的人来来往往,还有的没有戴着面具的人搔首弄姿,在不远处还摆着他们的帐篷,不堪入目。
祁昀之带着他们上了最近的一栋楼,那栋楼比万花区高,倒也不怕会被发现。
祁昀之道:“两天前我在来F市的路上遇到了一支队伍自称是F市的异能小队,说是把普通人都聚在了一起进行保护,我从同行的几个女孩嘴里听说他们靠着那样的说辞骗了不少人,会拿来当他们的食物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那都是活生生的人,真的可能吗?
慕珩面色冷淡,祁献之扫了眼炸开的队友:“真的不可能吗?”
怎么会不可能,末世的突然到来,在场所有人谁没有经历过一段黑暗经历,坦白说人类的恶欲其实是很容易激发的,而末世,它就是激发人类恶欲的一个节点。
祈献之道:“不管有没有可能,这一次的任务都只许成功,现在有谁想退出赶紧说,到时候我没时间管你要不要参与。”
这是第二次……“队长,我要参加此次行动。”
“队长,我也要。”
……没有一个人放弃,短短的几个月他们经历了太多,他们跟着祁献之去过的地方并不少。
祁昀之看了眼慕珩和落长河,其实他有点怕他两个徒弟长针眼,但奈何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。
慕珩浦一抬头就看到了教授的视线,嘴角象征性的扯开,心里暗暗吐槽:我们人都来了,这时候您才想起来我们俩才十九嘛。
慕珩:……落长河倒没注意到祁昀之的视线,他看到那个万花区就不由的不舒服。
祁献之一行人上了楼,他看着另一座楼里的灯红酒绿神色莫辩。
“现在我们开始分配任务,楚街你和我们一起混进去。”
长发及肩的男人抬眸,红唇轻启,像是在念诗:“是,队长。”
“郑杨,你去别墅等。”
“是。”
“南雀,你和姜桥能混进去吗?”
穿着紧身衣、高马尾的女生和她身边一首淡淡的女生点头。
“能。”
“能。”
他们两个人都清楚队长说的混进去是什么意思。
“高郜,你注意周围的情况。”
高郜还不懂老大的意思,祁献之的目光却很冷静,眼里涌动着特殊的色彩,高郜一脸懵逼的望向另外几人,搞不懂……祁献之是个笑面狐狸,在基地里人缘一首好的很,这时候他却苍白冷漠的看着他。
楚街从祁献之旁边擦身而过:“队长,我先下去了。”
祁献之被撞了下,眼睁睁的看着桀骜不驯,好不容易挖过来的队友下楼,他看了眼缩在一边的队友,再看眼旁边一脸探究的师徒三人:“……”祁昀之对堂哥挑眉:“你挺不怕死的。”
祁献之白他:“你不要多想。”
多想?他转过身冷漠的看着栏杆下的一切,算了,长针眼,他又转回来:“那看来你想少了。”
慕珩眼中带上笑,暗中扫了眼祁献之。
祁献之则是一噎,哪有这样硬磕的?其他人一脸懵圈,表示看不懂这兄弟俩的加密语言。
他们两兄弟下楼,祁献之看着两条岔路没有一丝犹豫带着堂弟走左边巷子:“你还挺了解你的队友的。”
“你不也挺了解你的徒弟的吗?”
“可你单身多年,这怎么不让人多想。”
“你还说我,你自己不也是。”
“哦,我脱单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“一年前。”
祁献之停下脚步,祁昀之动作一停,整个人警惕起来:“怎么了?”祁献之摇头:“没事,继续走吧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总觉得自己被人注视着。
前方,长发的男人走出来叫了声:“队长。”
楚街站在那里,黑暗之中,异能者的听觉视觉都比普通人细致太多,和白日里看到这个人并无区别。
两兄弟靠近他,在楚街身后有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己经昏迷倒地了。
他走过去把他们的面具揭下来,回头把其中两个递给了他们俩。
祁昀之接过来:“谢谢。”
楚街摇头:“不用谢。”
楚街又看向祁献之,祁献之也戴上:“谢谢。”
楚街还是摇头,他把他的面具戴上,三个人转过身阴恻恻的看着那三个还在昏迷的男人。
“谁先?”祁献之这样问,问完队友和表弟一起后退,退的毫不犹豫。
祁献之:“……”人间没有真情。
他默默的开始扒中间那个男人的衣服,那男人长的也是俊朗不凡,祁献之记得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他,是什么大满贯来着。
他把男人的衣服扒下来,穿好,完事看向那两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。
两个人都很识相,收到了他威胁的目光迅速把衣服给换上。
三人换好衣服,祁昀之掏出三张符拍在三个男人身上,楚街问:“这三张符?”祁昀之:“困灵符,在取下符前他们不会再醒来。”
祁献之惊讶道:“所以你就是当年老爷子不同意你去学这些才离家出走的?”祁昀之无语抬头瞥他,顺手又给那三个男人拍上三张隐身符。
“不是因为这个,我那时还没有学这个。”
提到这个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些年,那个人。
看着面前两个两脸懵逼的人他却不打算说,很多事情己经过去了,祁昀之不是个喜欢把苦难挂在嘴上的人,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。
他跟凌莫离说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产生名为怜惜的情感,跟堂哥和疑似他未来嫂子的这个人却没有这个必要,他不需要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