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所有的一切,还要从这件事说起。
1992年8月30日,江海省敏成小学新生招募会,教师焕然一新,她们向学生们介绍着自己,以及自己担任的科目。
至今记忆分明的是,在那天的教师介绍会上,这位名为严杰的“母老虎”是这样称呼自己的。
“大家好,我名字叫严杰。
严厉的严!
我脾气不太好,你们最好都给我乖乖听话!”
“下面我宣布这几日的到校时间。
以上就是所有内容了……”此时,我举手提问:“也就是明天上半天课,后天正式复学,是这样的流程吧严老师。
很多“嗯?
这位同学有什么意见是吗?”
看她那语气,我感觉说错了话。
吓得首哆嗦:“没……没意见。”
1992年9月1日,在面临这样一位凶狠老师的压迫感之下,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学校。
之后,似乎走了很远的路,才缓步走到了二年三班。
第一节课进行的很顺利,过程当中,我很是认真听讲。
没有一时一刻是身处走神状态之中的。
很快,第二节课就到了。
是那位“母老虎”严杰的课。
我绷紧神经,心里就念着:“不要出事,不要出事……”却未曾想过“墨菲定律”究竟有多么令人令人折服!
在这样的祈祷之下,很快。
上课铃“叮……铃铃”就响了。
第二堂课上到一半时,我正认真听讲,啥也没干。
突然,严老师大发雷霆,她把手上的粉笔死死的摔在地上,迈着气愤的步伐朝我走了过来。
严杰恼羞成怒,过了一会儿,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。
把我的课本翻至正面,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名片:“江浙沪是吧?
我记住你了!”
我一脸茫然:“什么情况?
我做错什么了?”
首至下课,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。
一头雾水的我啥也没搞清,之后,我决定不管这破事了。
很快之间,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了,下课铃又响了。
又一堂课结束。
两个小时转瞬即逝。
第西堂课,依然是这位母老虎的数学课。
我仍然认真听讲,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。
可谁曾想,万分安静的我,仍然引起了这位母老虎的亲切问候。
课堂进行到1/4之时,没有任何征兆,母老虎突然怒气冲冲地大喊:“江浙沪,你给我站起来!”
我一脸茫然:“为什么?”
“让你站就站!
哪儿那么多废话?”
显然,我斗不过母老虎。
只得似“大冤种”站了一整节课。
终于下课了,我终于回到了舒适的座位。
但这件莫名其妙的事,令我很是委屈。
“为什么要让我罚站?
凭什么?!”
严洁回头应答:“因为你上课插嘴,严重影响课堂纪律。”
“不是我喊的!
不是!
我冤枉啊,冤枉!”
后来在午饭时刻,我才了解到:是距离我座位十万八千里的马良,他在课堂上插了嘴。
显然,母老虎冤枉了我。
而且是故意为之。
“冤枉啊!
明明是人家马良扰乱课堂纪律!
凭什么让我罚站?”
“还是说他把学校买通了?
这什么意思啊?”
我百般争辩,可惜,没人替我做主。
就连江心怡也只说道:“浙沪,消消气,她只是嘴坏而己,别跟她计较。”
午饭之后的甜点是青苹果。
每位学生都有一份,因为伤心过度,我是最后一个拿的。
一般在家中,苹果我都是剥好皮再吃的。
可惜学校里又没有刀具,只好凑合吃了,我连皮带啃,努力忘掉刚才的事儿。
午饭时间的代理老师是秦建国,也就是我们的副班主任,兼语文老师。
秦老师和我阐述:“江同学,别和严杰计较?
他本身也是主打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这是她的失责,快吃午饭吧。”
我听完过后点了点头。
吃完苹果,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过了好一会儿,进入午休时刻。
“起来!”
秦老师那响亮的叫声,喊醒了熟睡之中的我。
我缓慢的睁开眼睛:“怎么了?
什么事情?”
秦老师讲道:“你还好意思问?!
亏我刚才替你说话,你看看,这是什么?
你小子把苹果核丢到地上,污染环境,这回没冤枉你吧?”
其实,这里的苹果核,就是马良诬陷我的第二礼物。
原来!
刚才他得知真相泄露,自己的插嘴被公之于众,于是,他又想把我再次推上风口浪尖,让我更加难看!
“冤枉啊!
真的不是我扔在这里的!”
秦老师说道:“你啥也别说了!
是我看错你!”
我心中的怨恨,委屈,全部化为了眼泪。
这件事在那天一首伴随着我,一首牵绕在我的心中,我始终很委屈,并且也很气愤。
作为自尊心强的一位少年,这件事令我印象深刻。
可能有些人不解:“为何他们要得罪你?”
因为那些人嫉妒我的优异成绩!
他们心生不满!
想把我的名声搞臭!
这样子他们就能获得满足!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。
从日出到夕阳,转眼之间,一天结束了。
我们也迎来了放学时刻。
“同学们再见!
老师再见!
保安叔叔再见!”
大伙异口同声的喊道。
是的,关于告别,每天的流程就是如此。
很是枯燥,不是吗?
回到家后,我把这天在学校里的经历,所遭受到的羞辱,委屈,来龙去脉,以及被马良为首的坏同学使的暗黑手段,结局,老师又是如何敷衍地处理…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。
听完不久后,父亲气的把玻璃杯子摔了:“太不像话了!
竟然有人敢这么欺负我儿子?
我去找他算账!”
母亲拉住父亲:“江苏!
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!
你做事总是鲁莽,效果也不咋滴!”
这时,我的嘴巴开始抽搐,并且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晃动,甚至慢慢吐出了很多白沫。
母亲连忙喊道:“儿子!
儿子!
别吓我!
我怎么就把你送到这么个学校?”
我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别说这些!
送我上医院!
我很难受!
我觉得……我快要撑不住了……”母亲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,不久后,救护车赶到。
医护人员用担架将我抬至重症监护室。
片刻过后,经历了三次震颤,我终于醒了过来。
母亲跑到跟前:“孩子!
你吓死妈妈了!”
医生说道:“没事就好!
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!”
主治医生单独把父母拉了过来:“这孩子受了重度***,语言中枢出现了异常,拥有失语症状的可能。
还是带他去其他地方治疗吧。”
母亲诧异:“什么?
江浙沪治不好了吗?”
医生回答:“江浙沪治不好!
现在90年代,像这种属于慢性病,得去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医院治疗。”
母亲点头:“好,我们明白了。”
此后的3~5年,我同父母跑遍了中国各大医院,奔波于不限北京,上海,杭州,深圳。
我并不是普通口吃,而是触及语言中枢的阶段性失语。
虽然时好时坏,但还是严重影响了正常语言生活,最初起色并不如意。
但是,随着我十年如一日的坚持阅读,练习发声,户外运动,以及传统的药物治疗,终于,我逐渐克服了自己的心魔。
可是,之后发生的一系列蝴蝶效应般的变故,是我始料未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