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默把第七封拒信揉成一团，纸团在垃圾桶边缘弹了一下，落在地上。
开放式办公区那头传来一阵笑声——市场部的莉莉安又被一群男同事围着，她今天穿着低领上衣，手指绕着发梢，正在讲解一个漏洞百出的方案。
"用户画像这块我觉得可以更细分，比如...嗯..."莉莉安咬着下唇思考时，项目经理陈伟已经接过了话头。
"精彩的想法！
莉莉安总是能抓住核心问题。
程默，你是技术顾问，帮忙完善一下这个架构？
"程默盯着自己电脑上三天前就被驳回的同类方案，文档末尾陈伟的批注还历历在目："缺乏创新，重做。
"手机震动起来，房东的短信：“小程，最迟周五交房租，别又说没钱”银行APP推送的余额提醒：862.44元。
距离失业补助金到账还有9天。
地铁通道里，程默的脚尖踢到一个蓝色药丸。
他弯腰时，阴影里传来沙哑的声音："想要改变人生吗？
"两米高的身影从配电箱后面浮现，防毒面具的镜片反着冷光。
那人掌心里，三颗相同的蓝色药丸正在发光。
"基因转换剂，12小时体验另一种性别。
"面具人用机械合成音说道，"最后三粒，500一颗。
"程默想起大学时读过的《性别与社会认知》论文，那些关于"女性优势"的统计数据。
又想起母亲——纺织厂最熟练的挡车工，却因为"女人不能当班长"的规定，二十年没升过职。
"证明给我看。
"程默声音干涩。
面具人突然摘下一只手套。
那只手在程默眼前发生着恐怖的变化——皮肤变得透明，指骨收缩重组，最后呈现出一只纤细的女性手掌。
"体验过的人都说..."变声器发出诡异的轻笑，"现实比数据更残酷。
"程默摸出口袋里所有的现金：327元。
面具人叹了口气，却收下了钱。
"记住，不要照镜子。
"递出药丸时，面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"第一次转变会...震撼。
"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，程默盯着掌心的蓝色药丸。
电脑屏幕亮着，是莉莉安刚发的朋友圈：“感谢团队信任！
晋升项目经理啦~”配图里她涂着闪亮指甲油的手搭在陈伟肩上。
药丸融化在舌尖时，尝起来像锈铁和薄荷的混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