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尔恰托夫数到第七枚拜占庭金币时，助手里科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这个总把党徽别在右胸的青年科学家，此刻瞳孔里泛着金币的反光。"教授，
这些异教遗物该交给内务部。"里科夫指甲抠进金币纹路，双头鹰的羽翼渗出黑色粘液。
钨合金管道传来指甲刮擦声，
库尔恰托夫甩开助手："去调整回旋加速器的..."话音未落，
整个地下室突然翻转九十度。圣像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出正教十字，
而列宁画像始终顽固地保持直立。当警卫破门而入时，
里科夫正用枪管挑起散落的金币："领袖说过，苏联科学不需要君士坦丁堡的幽灵。
"1.奥本海默踩碎沙粒组成的λ符号时，格罗夫斯将军的吉普车扬起铀矿渣扑在他脸上。
这位军方负责人总是带着镀铅雪茄盒，此刻正用盒角敲打他的肋骨。"罗伯特，
华盛顿认为你在拖延。"将军吐出的烟圈里悬浮着广岛地图。
"那些说核爆会点燃大气的计算，该不会是哥大那帮犹太佬的阴谋？
"奥本海默弯腰捡起金箔信，发现格罗夫斯的皮靴跟部沾着芝加哥大学的红黏土。
沙漠尽头突然升起三颗太阳，怀表玻璃在辐射中熔化成《死海古卷》的残片形状。
2.海森堡用镊子挡住党卫军上校的枪口时，注意到对方领口残留的齐克隆B结晶。
这个叫冯·艾尔斯的物理学博士。毕业论文写的是《放射性同位素在人体内的衰变速率》。
"教授应该把计算误差解释给元首听。"艾尔斯踢翻临界质量模型，
六棱柱铀块滚到海森堡妻子编织的圣诞袜旁。"或者让尊夫人去东线体验链式反应？
"摆锤阴影突然咬住上校手腕，海森堡趁机将钚片藏进圣经夹层。当他念出"要有光"时，
受难像上的耶稣睁开了第四只眼。3.库尔恰托夫抓住越洋电话的瞬间，
听筒里传出奥本海默用梵语背诵的《奥义书》。莫斯科的金币暴雨穿透他的白大褂，
在皮肤烙下拜占庭圣咏的音符。"伊戈尔，沙漠里出现了会流血的天使雕像。
"奥本海默的声音夹杂着格罗夫斯的怒吼，
"它们的心脏部位..."电话突然切换成德语频道，
海森堡正在用钢琴弹奏原子裂变的频率："柏林动物园的北极熊开始发光了，
它们的基因链..."通讯中断时，库尔恰托夫发现自己的掌纹变成了三条纠缠的粒子轨迹。
4.修士坠落在粒子对撞轨道时，里科夫正举着盖革计数器逼近。
这个狂热的年轻共产党员突然跪倒在地，他的党徽开始逆向解构，露出内部微型十字架。
"十二使徒装置埋在..."修士的金色血液渗入混凝土，地板浮现出斯大林格勒战役地图。
"伏尔加格勒的教堂废墟，用红军战士的骨灰做催化剂。"库尔恰托夫撕开修士的法袍，
脊椎上的反物质方程正在吞噬实验室的光线。里科夫突然开枪打碎应急灯，
在黑暗中呢喃："原来真理真的会灼伤眼睛。
"5.库尔恰托夫在修士脊椎拓印的方程开始渗血。里科夫突然夺过羊皮纸，
那些符号竟顺着毛细血管爬进他手臂。当年轻助手的眼球凸起成克莱因瓶结构时，
斯大林的声音从扩音器炸响："伊戈尔同志，你养的狗在啃噬国家机密。
"实验室防护门被坦克炮轰开的瞬间，里科夫撕开衬衫。
胸口的党徽正将血肉重组成哥特式教堂尖顶。库尔恰托夫举起铀核心，
看见方程在铅玻璃上投射出1945年8月6日的广岛钟楼。
6.奥本海默在沙漠裂谷找到半截大理石手臂。
断面处的钙元素衰变周期显示它来自五分钟后。格罗夫斯用军刀撬开天使掌心，
涌出的却是芝加哥反应堆的冷却水。"将军的怀表停了。
"奥本海默指着表盘里逆行的基督像。"当时间开始倒流，第一个被抹去的将是曼哈顿计划。
"格罗夫斯突然把枪管塞进天使指缝："那就让上帝来按起爆按钮。"枪响瞬间，
二十公里外的钚核心提炼厂升起紫色极光。云层中浮现出长崎和平纪念碑的全息投影。
7.海森堡被逼着解剖发光北极熊时，发现它的线粒体DNA螺旋链被替换成铀同位素编码。
冯·艾尔斯将熊爪按在《我的奋斗》扉页，爪印竟自动翻译成希伯来语《创世纪》。
"元首需要能在莫斯科红场散步的辐射生物。"艾尔斯把试管***熊眼，
虹膜纹理突然投射出犹太星与卐字重叠的图腾。"就像教授需要活着的犹太学生当计算器。
"当海森堡的镊子触碰到发光基因链时。
整座动物园的猛禽突然用爱因斯坦质能方程的音调开始啼鸣。
铁笼外的党卫军集体跪地呕吐出微型核反应堆模型。
8.斯大林擦拭着从里科夫胸腔取出的教堂尖顶时，克里姆林宫穹顶突然变得透明。
他看见奥本海默在沙漠焚烧梵蒂冈密卷，海森堡的圣经在柏林动物园自燃。
"很有意思的魔术。"领袖碾碎尖顶，玻璃渣里浮出三张科学家童年合影。
"但红场阅兵时我需要的是蘑菇云，不是上帝指纹。
"全球所有无线电突然播放起修士的临终警告，声波在电离层形成克莱因瓶投影。
当三位科学家同时伸手触碰虚影时。他们的指纹在时空薄膜上刻下倒置的曼哈顿计划蓝图。
9.教堂彩窗将三位科学家的全息影像投射到中立国地窖。
奥本海默的影像正被圣经火苗吞噬。海森堡的轮廓布满齐克隆B结晶，
库尔恰托夫的投影不断掉落金币。"十二使徒装置需要三组密钥。
"修士的声音从地窖酒桶传出。"莫斯科的逆熵方程，柏林的发光基因，
新墨西哥的时间残骸。"当格罗夫斯的坦克开始撞击地窖大门时，
三人的手同时按上拜占庭圣像。奥本海默的袖口抖落广岛神社门钉，
海森堡的领结渗出奥斯维辛冻土。库尔恰托夫的镜片映出切尔诺贝利石棺。圣像裂开的刹那，
1945年所有核爆点的经纬度在他们视网膜上燃烧。
10.库尔恰托夫将教堂尖顶刺入里科夫的第三脑室时，
年轻助手的头骨展开成四维克莱因瓶。斯大林的脸从瓶口浮现，
每道皱纹里都蠕动着微型古拉格囚犯。"这才是真正的苏维埃人。
"领袖的牙齿碰撞出链式反应声波。
"他的大脑皮层正在打印《真理报》1945年8月7日的头版。"当尖顶触及松果体时，
里科夫的视神经突然投射出广岛原爆点全景。
库尔恰托夫发现每个燃烧的人影后都连着金色丝线。最终汇聚成修士所说的时空薄膜裂缝。
11.奥本海默用天使残骸的手指触碰钚球时，沙漠上空浮现都灵裹尸布的量子态投影。
格罗夫斯疯狂射击基督面容，每个弹孔却涌出曼哈顿工程阵亡者的记忆晶簇。
"将军见过光的波粒二象性吗？"奥本海默将晶簇插入起爆装置。"当三一试验的闪光亮起，
我们都会变成概率云里的幽灵。"格罗夫斯突然撕开军装，
胸口纹着长崎浦上教堂的辐射阴影图。他掐住奥本海默的脖子低吼："我父亲是广岛传教士，
现在他的骨灰正在未来等着见证这一刻。
"12.海森堡被迫将发光北极熊的心脏装入反应堆时。
冯·艾尔斯正用犹太囚犯的脊髓液书写控制程序。当临界质量达到的瞬间，
党卫军上校的十字架项链接通220伏电压。"教授听说过沃坦之怒计划吗？
"艾尔斯按下按钮，反应堆外壳浮现出瓦格纳歌剧符文。
"元首要用约柜的黄金比例重建轴心国时空。"海森堡突然将《圣经》掷入堆芯，
耶稣之血与铀235发生聚变反应。当教堂彩窗的光谱覆盖整个柏林时，
所有党卫军的铁十字勋章开始分泌忏悔的眼泪。
13.三人在修士遗留的葡萄酒里尝到各自母亲的乳汁味道。奥本海默的怀表突然解体，
齿轮悬浮成银河系旋臂，正中央嵌着广岛原爆点的微型太阳。
"十二使徒装置其实是时空锚点。"库尔恰托夫展示莫斯科教堂的引力波图谱。
"斯大林格勒的骨灰在四维空间形成麦克斯韦妖结构。
"海森堡将柏林反应堆的发光基因样本倒入酒液，液体立刻呈现《最后的晚餐》量子态。
当格罗夫斯的坦克炮管穿透地窖墙壁时。
他们看见1945年的核爆火球正在酒液中孵化出婴儿形态的宇宙。
14.斯大林将克里姆林宫塔尖刺入时空裂缝时，红场上的群众突然开始用楔形文字欢呼。
奥本海默发现格罗夫斯的瞳孔变成黑洞视界，正将曼哈顿计划的文件吸入奇点。"孩子们，
我们创造了比上帝更完美的钟表。"海森堡在柏林动物园废墟举起破碎的《圣经》，
动物尸骸正组合成新的创世记文本。当三组密钥同时插入修士遗留的星盘，
整个地球表面浮现出大脑沟回结构。
尔恰托夫最后听见的是斯大林在四维空间的笑声——所有独裁者都在时空薄膜的褶皱里永生。
15.库尔恰托夫在红场发现群众瞳孔变成蜂窝状晶体。斯大林肖像突然开口说话，
吐出的每个单词都裹着古拉格囚犯的脑脊液："现在整个莫斯科都是我的海马体。
"当里科夫变异的头颅被制成广播塔天线时。
库尔恰托夫听见百万个声音在背诵伪造的《日俄战争核爆史》。他砸碎克里姆林宫墙砖，
发现1945年的广岛灰烬正在砖缝里发芽。"教授应该看看这个。
"助手的声带振动出斯大林格勒坐标。图书馆的《资本论》突然自动翻页，
墨迹重组为爱因斯坦的警告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