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诊室的红灯刺得我眼睛生疼,女儿的化疗费还差十五万。
妻子却在这时轻声说:“钱…我转给弟弟付婚房首付了。”
她攥着缴费单不敢看我,“他说没新房结不了婚…”我笑着擦掉她脸上的泪:“好,这钱给得值。”
三个月后岳父生日宴,我当众播放了苏磊出轨的视频集锦。
看着小舅子未婚妻掀翻酒桌,我打开手机银行提醒苏晚: “你弟的房贷,该还第二期了。”
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又单调的警报声,在空旷的急诊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那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,一下下扎进我的太阳穴。
惨白的顶灯打在光洁的地板上,反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晕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,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气息。
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衬衫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手机屏幕亮着,上面显示着银行APP的界面,那串代表着“念念救命钱”的数字,此刻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、刺眼的零。
十五万。
还差整整十五万,才能把女儿推进那间能给她一线生机的化疗室。
口袋里那张被揉得发皱的缴费单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心口发慌。
脚步声由远及近,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,带着一种我熟悉的、此刻却让我心脏骤然缩紧的急促。
苏晚出现在走廊尽头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微微颤抖着。
她走得很快,几乎是踉跄着扑到我面前,手里死死攥着另一张同样的缴费单。
“陈默…”她的声音嘶哑,破碎得不成样子,眼神躲闪着,不敢与我对视。
急诊室门口那盏“抢救中”的红灯,把她的脸映照得一片血红,又一片惨白。
她的身体在细微地发抖,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,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。
“钱…钱…”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反复吞咽着,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,“我…我转给磊磊了…”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监护仪那催命符一样的“滴滴”声,固执地穿透厚重的空气,敲打着我的耳膜。
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。
“磊磊?”
我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平静,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,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