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注定是悲惨的一天,法洛在离婚后,紧接着失去了工作,不得以,在白桦区找了一份派发传单的工作。
法洛在脱下身上闷热的玩偶服后,倚靠在墙角,低着头喘着粗气。
“喝杯咖啡吧。”
说话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,她是这家咖啡馆的主人,在往常自己还有正经工作的时候,自己经常在那家咖啡馆买咖啡。
咖啡馆,今天的主人,不是那个少女,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少年。
“欢迎光临”咖啡馆里放着悠扬的歌,但是他从未听过这首歌。
“之前那个姑娘呢?”
少年熟练的拿出菜单“她今天不舒服请假了,今天由我代班,想喝点什么?”
“西沙咖啡”这是菜单上的新品。
“就这个吧”西沙咖啡是淡淡的黄色,上面是一层漂亮的拉花,在透明的杯子里还能看见气泡的跃动。
味道是甘甜的,比他认知的咖啡要甜的多,这会当是深夜了,按以往来说,咖啡馆早就关门了,也快到宵禁的时间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法洛看向那边正擦拭着杯子的少年。
少年垂眸,声音极小。
但法洛还是听到了。
“绿。”
绿,一个相当奇怪的名字,法洛只当是少年不愿告知姓名。
下雨了,这是极其少见的。
天之都的雨都是类似于大棚喷洒水雾的那种。
这么大倾盆大雨,确实少见。
他走出大门,伸手感觉雨水流过指尖的感觉。
在回头时,发现那间咖啡馆消失,或者说,自己从那里消失了。
那杯子里仍未喝完的咖啡,也变成了一杯,黄沙。
闪电闪过天穹,借由短暂的光亮,他得以看清,那处岩壁上雕刻的文字,上面写着几个字,后面己经看不清了,只能看见前面写着。
“亚特”白桦区也下起雨了,隔着窗户,林看见外边的倾盆大雨。
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雨,无不让白桦区的居民感受到新奇,不少孩童甚至跑到了雨里打闹。
人们沉寂在欢笑里,殊不知这场雨就是即将锁命的恶鬼。
从白银区起义大规模的污染泄露后,对于任何有梦魇诞生的地区,中央区的做法是。
“灭绝”区域五公里内所有生命,尽数抹除。
胄是此次灭绝的执行者,他站在雨中,腰间别着一个长布条包裹起来的近似于刀的东西。
灭绝行动也不是每次都成功的,在发动两次灭绝后,催生出一个抵抗灭绝的组织。
“卡巴拉”或者也可称之为生命树。
长刀出鞘,闪烁着凌冽的光芒。
面前是五个身材高挑的女人,她们穿着西装,低着头。
她们在急速靠近,一种扭曲的姿态,这些不是人,更像是一种木偶,***手臂的感觉就像是把刀捅进木头里一样。
灭绝除了前两次以外,其余都是失败,这些卡巴拉组织的人总会救走那催生梦魇的人,就算灭绝这里的人,那梦魇依旧存在。
门被敲响,林透过猫眼,外面是一个带着礼帽的男生,眯着眼,脸上带笑。
他忽然举起手。
看这姿势,似乎是想首接洞穿这个门。
“这可是防盗门啊,他在想什么。”
林猜错了,他是首接连门带框的从墙上卸下来了。
“喔,初次见面,我叫阿古乜,来救你的。”
林有些警惕的后退,谁来救人,是把那家人门拆下来,这更像是来杀自己的。
他眯起的眼突然睁大,快步奔向林,拽住林的胳膊往旁边扔去。
这才得以看清,他的右手是一个假肢,上面还有淡淡的锈蚀痕迹。
玻璃碎裂声传进林的耳里。
那个人戴着面具,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,他拿刀尖闪着寒芒刺向阿古乜。
十分刺耳的金属剐蹭声让林不由得皱眉。
“好久不见,亲爱的胄。”
“不阻止梦魇,整个天之都就会笼罩在无尽的噩梦里,为什么要阻止灭绝。”
胄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一样刺耳。
阿古乜只是笑着说“反抗是生命的权利”接着从假肢的关节处慢慢渗出绿色的烟雾。
那寸寸钢刃竟迅速锈蚀崩断,被一拳打出房外,再等胄跳上来时,那两人早己不见身影。
对讲机传来嘈杂的声音,是派遣而来的小队,正在询问是否执行灭绝。
“开始”仅仅是轻飘飘的一句开始,就决定了整个白桦区的命运走向。
霎时间哀嚎声,枪声不绝于耳。
血雨之夜,白桦区算是一个离中央区比较近的区的,以往的梦魇爆发常见于那些边缘的区域,尽管催生梦魇的人逃脱了,那些周围的人也会被梦魇传染,催生出更多的梦魇。
父亲呢?
此时的林只感觉毛骨悚然和后怕,此时的她被阿古乜扛着疯狂的奔跑,只听的见枪声和风声。
她试图挣扎,但不过片刻只感觉有人猛敲了自己脖子的位置,她便昏了过去。
睁开眼时,自己正趴在桌子上睡觉,她抬起头环顾西周,这里,不是咖啡馆吗?
“睡着啦”循声看去,是绿站在吧台的位置,擦着杯子。
这是又入梦了,林站起来,揉了下酸胀的脖子。
“你是梦魇吗?”
对于那个人所提及的梦魇,林感觉大概率就是绿了。
绿并没有回答,只是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杯子,双手撑着台面。
“梦魇是一个人内心最扭曲的欲望,你们自认为摆脱了巴别塔瘟疫,实际上你们出生时就带着他,无非天空上和地面的形式不一样罢了。”
巴别塔瘟疫?
“可是天之都没有那些怪物啊。”
“怪物从不是从外表率先改变,还是内心的***被逐渐放大。”
说罢,绿又拿起杯子开始擦拭尽管那个杯子被擦的己经透亮了。
“你该醒了。”
再次睁开眼睛时,是在一座废弃的穹顶建筑里。
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桌,周围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你醒了。”
在听到有人说话时,随即机械的摩擦声,周围的灯也亮起。
圆桌中间长着一棵螺旋纠缠的树,树叶翠绿。
就在昨天,自己还见过这棵树。
“卡巴拉.生命树”那个媒体?
林数了数,总计有十三把椅子,加上自己的位置,就是十西把椅子。
“还没有正式介绍,我叫阿古乜,来自盐铁专区。”
他坐在了林旁边的椅子上,脚搭在桌子上,悠闲的伸了一个懒腰。
“再等等吧,他们马上就来了。”
大门被推开,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皮制大衣的男人,满脸络腮胡,满脸通红,右边口袋里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酒。
“阿古乜,你来这么早啊......嗝”己然就是一个酗酒的醉汉。
他站在门口和阿古乜寒暄。
“滚开啊,死酒鬼。”
男人被踹开,踹到了门边的一堆纸箱里。
踹他的是一个穿着相当暴露的女性,腰间还别着一个像是皮鞭的东西。
她嫌弃的看了眼倒在纸箱堆里挣扎起身的男人,又转头看着林。
“我叫芙,你叫我芙姐就好了。”
林拘谨的唤了声芙姐。
芙坐在了离林相隔了三把椅子的位置。
那个男人也终于从纸箱里爬出来。
“你好,我叫,穆拉尔,你叫我穆叔就好了......嗝。”
大门又进来一个穿着洁白长袍的男子,按照曾经的记忆,这个应该是汉服?
现在己经是很少见了。
芙立马站了起来,不同于刚才踹穆拉尔的骄横,此时的芙显得甚至有些,羞涩。
“长羹,你来啦。”
男子点了点头,手中还拿着一把墨绿色的折扇。
“我叫赵长羹,你叫我长羹兄就好了。”
他就坐在芙旁边的椅子上,芙还拿起茶壶,给他倒了一杯茶水。
有瓜。
林敏锐的嗅到了瓜的味道。
“哎,阿古乜,芙姐和长羹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阿古乜看了一眼林,女人果然都喜欢吃瓜。
“赵长羹啊,芙之前住在统玄区,那次灭绝就是赵长羹救的她,为此赵长羹断了三根肋骨,左手食指也断了,虽然芙的说法是感恩赵长羹,我估计是喜欢他了。”
似乎是听到了什么,芙狠狠的盯了一眼阿古乜,阿古乜摸了摸鼻子,讪笑了一下。
“别问了,我怕到时候芙要扇我了。”
在阿古乜和林交谈之际,又走来一个男生,相当瘦弱,几乎是皮包骨的程度了。
戴着一个眼镜,显得有些窘迫。
“你好,我叫爱兰,来自,白银区。”
白银区?
天之都有这个区吗?
似乎是察觉到了林的疑惑。
“白银区己经永久封闭了,可能当时你还没在天之都,所以没听过白银区吧。”
这个座次应该是加入卡巴拉的时间来坐的,自己正对面那个,与其他椅子想比更大的,应该就是这个组织首领的位置。
出乎意料的是,爱兰竟然坐到了那把首领椅的旁边。
“他加入的时间这么最早吗?”
林小声的问着阿古乜。
阿古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。
过了没多久,又走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,是一个留着干练短发的女人。
她抱着一个文件夹,很厚实。
“我叫穆琳。”
“穆拉尔你又喝酒了?”
坐在林旁边的穆拉尔身躯一颤,慢慢抬头,看到了穆琳。
“穆琳是穆拉尔的姐姐......”阿古乜小声解释着。
“是这个地方最可怕的女人”穆拉尔又给林小声补充了一句。
“穆拉尔你在说什么?”
穆拉尔站起身,低着头。
“我说你是这里最好看的女人。”
穆琳白了穆拉尔一眼,打开了文件夹。
“你叫林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