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闺蜜递情书那天,我把物理笔记一起塞给了校草陆沉。
第二天他指着笔记里的电路图问我:“为什么在欧姆定律旁边画流泪的小人?”
此后三年,那本笔记成了我们加密对话的树洞。
我在楞次定律旁写“就像我永远慢半拍的心跳”,他就在下面画两颗相撞的粒子。
毕业晚会我鼓起勇气去找他,却见他展示着笔记扉页:“写给不知名的女孩——”“三年前我就想告诉她,她画错的是我的余生。”
散场后梧桐道上,他叫住低头疾走的我:“苏禾同学,你的笔记...还要不要了?”
九月,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,黏稠而灼热地涂抹在教室的窗玻璃上。
窗外那棵老槐树纹丝不动,连蝉鸣都透着一股精疲力竭的沙哑。
头顶老旧的电扇徒劳地搅动着沉闷的空气,发出令人昏昏欲睡的嗡嗡声,却吹不散一丝一毫的燥热。
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挥舞着三角板,唾沫横飞地讲解着电路图。
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肩头,白色的粉末仿佛在逐渐吞噬他身上的深色衬衫。
他声音洪亮,却穿不透教室里弥漫的、近乎凝固的倦怠。
我的目光艰难地从黑板上那些纠缠的符号和线条上拔开,不由自主地飘向前排那个挺拔的背影。
陆沉。
仅仅是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,指尖下的笔记本便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墨迹。
他微微低着头,颈后的发梢修剪得干净利落,露出一小段被阳光晒得微红的皮肤,随着他偶尔翻动书页的动作,像某种无声的邀请。
阳光透过窗户,在他白色的校服领口跳跃,晃得人有些眼晕。
“苏禾!
苏禾!”
一个刻意压低、却难掩急切的声音像根针,刺破了我的恍惚。
手臂被旁边伸过来的手肘用力捅了一下。
我猛地回神,心脏不合时宜地急跳起来,脸颊瞬间发烫。
侧过头,同桌林薇正焦急地冲我挤眉弄眼,下巴不停地朝我桌肚方向点着。
她那张明艳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,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光。
桌肚深处,静静躺着一个浅粉色的信封,边角被精心折成了精致的心形。
信封旁边,是我那本用了快半学期、已经有些卷边的紫色硬壳笔记本——物理笔记。
刚才老师讲得太快,我手忙脚乱地抄写,字迹潦草得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