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在钢化玻璃上炸开冰蓝色裂纹，林星晚按住翻飞的裙摆，腕表表盘亮起幽绿荧光——18:47分。
她将珍珠手包抵在唇边轻咳，指甲盖大小的摄像头滑入香槟杯底座。
"系统自检完毕。
"耳麦里传来徐主编沙哑的嗓音，"记住，你只有七分钟。
"水晶灯骤然熄灭的刹那，林星晚旋身闪进消防通道。
黑暗中有鸢尾花香浮动，那是傅氏集团掌权人独有的标记。
三天前的监控录像突然浮现脑海：傅沉渊站在顶楼停机坪，亲手将背叛的财务总监推下云端。
血色鸢尾胸针在月光下折射出冷芒，像极了此刻走廊尽头晃动的光斑。
"咔嚓。
"柏图斯红酒在她脚边炸开暗红旋涡，林星晚僵在原地。
碎玻璃上映出男人修长的影子，佛珠碰撞声如同催命符。
她本能地后退，鞋跟却卡进排水格栅。
"林记者。
"傅沉渊从阴影中踱出，冰袋在他掌心融化成蜿蜒的水痕，"你的窃听器干扰了我的心律调节器。
"静脉留置针在冷白皮肤上泛着幽蓝微光，如同皮下游走的电子毒蛇。
林星晚的脊背撞上消防栓，金属棱角刺破后腰肌肤。
血腥味漫开的瞬间，傅沉渊瞳孔骤缩。
他突然扯开领带逼近，温热的呼吸裹着镇痛泵的药香："第三次了，这次打算拍我发病的样子？
还是..."金丝眼镜滑落鼻梁，露出眼尾那颗妖异的泪痣，"想要这个？
"他指尖捏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，正是她三天前遗失在停机坪的装备。
警报声骤然炸响，林星晚抬膝撞向他肋下旧伤。
男人闷哼着松手的刹那，她将整杯香槟泼向电闸箱。
黑暗如潮水吞没世界。
**困兽之斗**林星晚在绝对的黑暗中狂奔，裙摆撕扯成褴褛的战旗。
父亲临终前的嘱咐在耳畔轰鸣："钢笔...密码..."她摸向发髻间的古董钢笔，却在转角被滚烫的手掌捂住口鼻。
"第173次练习微笑。
"傅沉渊的犬齿擦过她耳垂，"市立医院ICU每天消耗4800cc人造血浆，而你账户余额还剩..."他精准报出数字，小数点后两位，"足够买你弟弟三小时的生命体征。
"林星晚的肘击被他单手化解，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
傅沉渊突然拽着她撞向防火门，防弹玻璃应声碎裂。
他掐着她的腰按在窗台边缘，二十八层高空的风灌进裙摆。
"看。
"他握着她的手指向楼下急救车，"那个蓝衣护工正在偷换朝阳的输液瓶。
"感觉到怀中人瞬间僵硬，"现在按响警报的话..."指尖划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，"你猜是他手快，还是我的保镖枪快？
"泪水砸在他手背，傅沉渊忽然发出餍足的叹息。
他摘掉眼镜，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："哭起来更像了。
"沾血的拇指摩挲她眼尾，"我的小月亮。
"应急灯亮起猩红光芒，林星晚在傅沉渊瞳孔里看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。
他腕间佛珠硌得她生疼，108颗檀木珠随脉搏跳动，像一串诅咒的念珠。
"你查到的资料没写吗？
"傅沉渊突然攥着她手腕按向自己心口，"十西岁那年，我在这里..."带着她的手捅进衬衫纽扣间隙，"植入过冷冻神经节。
"掌心触到凹凸不平的疤痕，"所以疼痛对我来说..."枪声骤然炸响，子弹击碎他们头顶的吊灯。
傅沉渊抱着她滚进宴会厅长桌下，水晶杯盏在弹雨中迸裂成钻石雨。
林星晚突然摸到他后腰的枪套，却在抽枪瞬间被捏住虎口。
"小心走火。
"傅沉渊就着她的手扣动扳机，子弹精准穿透杀手眉心，"这把枪的后坐力..."他舔去她溅到脸颊的血珠，"会震碎你的腕骨。
"血色在波斯地毯上漫延，傅沉渊突然扯断她珍珠项链。
***的珍珠滚进血泊，他捡起一颗塞进她唇间："含着，别咬到舌头。
"说罢揽着她腰肢旋身，子弹擦过他们相贴的胸膛射入壁画。
林星晚在眩晕中数清他的心跳——每分钟147次，远超正常值两倍。
傅沉渊却笑得畅快，仿佛这不是生死追击，而是共舞一曲华尔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