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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的位置 : 首页 > 步步生花:哥哥,你的心太软了

第1章

发表时间: 2025-03-20

我从未想过,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北渊。父王病重,要我速回。只是我没想到,

还未到北渊,我就被人下了毒——步步生花。1马车在官道上疾驰,我的双脚已经开始发麻。

那种感觉很奇怪,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,又像是踩在棉花上,每一步都虚浮得可怕。

我知道,这是"步步生花"的毒开始发作了。传闻中,中了步步生花,双脚踩过的地,

会如被灼烧过般留下焦黑的印,寸草不生。所谓的“步步生花”,

生的就是这毁灭生机的黑色之花。"殿下,前面就是北渊地界了。

"车夫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。我掀开帘子,入目是一片熟悉的荒原。

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像极了小时候和慕容麒一起放风筝的那片山坡。

那时的他总爱追在我身后,一声声"哥哥"叫得清脆。"停车。"我忽然开口。

马车缓缓停下,我扶着车辕,强撑着站直身子。脚下的疼痛愈发剧烈,但我必须保持仪态。

作为北渊的太子,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。只有寒川知道我中毒之事,他被我派去了南疆,

调查“步步生花”。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"王兄!"我抬头,

看见慕容麒策马而来。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,在暮色中格外醒目。

那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,可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异样。

"你怎么来了?"我强压下心中的疑虑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。慕容麒翻身下马,

快步走到我面前:"听闻王兄要回来,我特意来接你。"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,

"王兄脸色不太好,可是路上颠簸?"我注意到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双脚。

这个细节让我心头一紧——我去东离的事,除了父皇,朝中无人知晓。他是如何得知的?

"无妨,只是有些累了。"我轻描淡写地带过,转身准备上车。就在这时,

一阵剧痛从脚底窜上来,我身形一晃。慕容麒立刻伸手扶住我,他的手掌冰凉,

让我想起小时候他发烧时,我也是这样扶着他去找太医。"王兄当心。"他的声音很轻,

带着几分关切,却又像是藏着什么。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,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。

那时他的母亲刚过世,我在冷宫的枯井旁找到缩成一团的慕容麒。他就像只受伤的刺猬,

朝我露出尖刺。我紧紧抱着他,学着母后的样子,轻轻拍他的后背。“阿麒,还有哥哥,

别怕。”他抱着我的腰哭得撕心裂肺:"哥哥,我只有你了。"那时的他,

眼里是纯粹的依赖。而现在,那双眼睛里多了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。"殿下,该启程了。

"侍卫的提醒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慕容麒松开手,退后一步:"王兄先上车吧,我在后面跟着。

"我点点头,转身的瞬间,余光瞥见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。那笑容让我心头一颤,

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然滋长。马车重新启程,我靠在软垫上,

感受着双脚传来的阵阵刺痛。寒川在跟着我之前,曾在南疆居住过。他说,

这种毒只在南疆有,中毒之人每走一步,双脚就会溃烂一分,直到全身腐烂而死。

我闭上眼睛,脑海中浮现出慕容麒母亲的模样。那个温婉的女子,

总是站在廊下看着我们玩耍。她去世的那年,慕容麒才八岁。从那以后,他就像变了个人。

马车颠簸中,我摸到袖中藏着的玉佩。那是临行前父皇给我的,上面刻着"玄"字。他说,

那是母后留给我的,也是我继承王位的象征。2回到北渊,我立马进宫。

王宫里的每一个人见到我都噤若寒蝉,不敢正视,似乎在害怕什么。脚下的剧痛一阵阵袭来,

我只得咬牙强撑,加快步伐。王上病重,若是再让人知道太子中毒,

一切……直到我看到父王,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看我的眼神为何如此惶恐。父王紧闭双眼,

面色乌青,双唇发紫,躺在那里,完全就像个将死之人。太医跪了一地,没一个抬头。

想来是怕我盛怒之下砍人脑袋。我扫视一圈,看不下去他们哆嗦成筛的样子,“胡老,

你说 父王到底怎么了?”胡老是他们中年岁和资历最老的,也是医术最好的。父王曾说,

胡老从他还是太子就一直跟着他,是他最信任的人。胡老看了左右,又看了看我,

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胡老的样子让我瞬间就明白,有些人,

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“你们也都有下去。”待太医和宫女走了干净,我再次看向胡老,

等待他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。那晚胡老的话未讲完,我就昏倒了,

因为双脚传来的剧痛,也因为父王中毒的事让我难压抑气愤。寒川回来时,我刚刚醒来。

胡老帮我扎了第三次针。“太子,步步生花确实是南疆的毒,制毒的人已经去世,

解药找不到了。”寒川说话的时候低着头,满脸的沮丧,“对不起,属下无能”。“寒川,

你休整两日,再去南疆……”双脚扎满了银针,我动弹不得。

对于寒川说解药找不到了这件事,我也用不着跳脚表示心中愤怒惶恐。只是没有解药,

又不是马上就死。至少在我全身溃烂而亡之前,有些事,总要解决。自古帝王病重,

总会有人要生些心思。寒川走后,胡老帮我拔针。对于这个跟着父王十年的老太医,

我心存感激。若是那晚他惊叫出声,或者传出我中毒的消息,

我不可能安然躺在这里被他扎针,也不会还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。“胡老,谢谢你。

”胡老的身形明显一怔,片刻后又继续手下的动作,一针起,一针落,干脆利落。“太子,

我的银针只能帮你控制住毒性暂时不发作。”“这就够了。胡老,

父王他……”控制住毒性不发作就帮了我很大的忙,

至少可以不用每日忍受脚底钻心刺骨的疼痛,也可以好好想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是,

父王的毒……“解王上的毒需要时间。”最后一根针落下,胡老直起了背,

额头生了薄薄一层汗。“太子殿下,您真希望王上此刻醒来吗?”闻言,我从榻上惊起,

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,审视着眼前这个眉发须白的老人。我确实不希望父王此刻醒来。

从慕容麒去接我时视线落在我的双脚,再到父王中毒,有些事,终究是不能再藏在黑暗里了。

他是个好父亲,深爱着他的两个儿子。兄弟反目的画面,我不想让他看到。

我更不想让他知道,我马上就要死了。“太子殿下,王上曾说,有些事,他不说,

不代表不知道。只是,他更爱他的孩子……”胡老走后,我远远望着另一边床上的父王,

心中怅然。我从未想过,父王会知道,当年的事。母后中毒,我查来查去,都指向慕容麒。

3五年前,我刚刚登上太子之位,父王与母后都很是高兴,为我下令举国欢庆三天。三天后,

慕容麒自请去驻守南境,与南疆只有一河之隔。他走的那一日,我亲自为他披上战袍,

告诉他万事保重,以自己的安危为重。如果想回来了,就回来吧,

麒王府我会一直派人好好打扫。他挑着唇角,笑着拥抱我的样子是那么“兄弟情深”。

他附在我耳边,轻轻的说:“哥哥,你真的希望我回来吗?”我怎么会不希望他回来呢?

父王只有我们两个孩子。他是我唯一的弟弟。当年他母妃死在那场大火之后,

我恳请父王和母后,让阿麒搬来和我同住。我永远忘不了,他抱着我的腰痛哭着说“哥哥,

我只有你了。”十三岁的孩子,没了娘,哥哥想好好照顾他。阿麒从来不会在父王面前笑,

像个深沉的小老头,常常凝望着父王与母后恩爱情深。唯独在看到我的时候,他会笑,会哭,

会闹。因为静淑妃,阿麒的母妃,那个温婉安静的女人跟阿麒说:“那是哥哥啊!

”就是那一句“是哥哥啊”,种了芽,在阿麒的心里,也种在了我的心里。

慕容麒走后的三年里,我经常收到他写的信,给我讲南境的故事,给我讲南疆的神秘。

我以为,他还是那个会在晚上睡不着,抱着被子来找我的弟弟。直到他从南境回来,

瘸了一条腿,原本俊秀清朗的脸上多了一条蜈蚣样的疤痕。我很心疼,把他接进东宫,

亲自照顾,就像当初一样。他喜欢我的照顾,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只跟我亲的弟弟。

父王曾说,他很欣慰我们兄弟和睦,也很愧疚他没有做好一个父亲。那是第一次,

阿麒对着父王笑,“父王,没关系啊,我还有哥哥!”那时候,看着阿麒的笑,

心中有一丝的不安,我还没有细细探究这份不安到底从何而来。母后病重。三日后,母后薨。

父王悲痛欲绝,昏迷了三日。他与母后自小相识,这么多年一直恩爱如初,

又怎么受得了母后的突然离世?尽管我也很想坐在母后的棺椁旁,安静地待会儿,

什么都不去管,不去问,但是我是太子啊,是父王母后唯一的儿子。我忙着处理国事,

还有安排母后的丧事,已经十多日没有回东宫。当我再回去的时候,阿麒搬走了,

回了他的麒王府。此时寒川带回来消息。慕容麒在南境的那三年,与南疆蛊毒世家——苗家,

交往甚密。王宫里也传来一封信,信上写着“王后中毒而亡”。我是北渊的太子。

我是母后的儿子。我是父王的儿子。我是慕容麒的哥哥。我是……从那之后,

我命寒川前往南疆。寒川在那里住了两年,直到我去东离才回来。

这两年寒川一直在搜集慕容麒与南疆勾结的证据,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。我则在北渊朝堂,

时时盯着慕容麒,针锋相对。我以为没人知道,母后的死,我怀疑是慕容麒所为。

他们都认为,我是想要掣肘慕容麒,不让他生了想夺太子位的非分之心。

原来……我讪笑着摇头。父王怎么会不去调查呢?他是那么深爱母后,

只是他一样深爱他的孩子,所以两难。也许,当年的那封信,就是他让人送的,

是想把决定权放在我的手上。一个是我的母后,一个是我看大的弟弟,他想看我怎么选。

现在,他还是睡着的好。我是慕容麒的哥哥,但我更是太子,是母后的儿子。

4胡老的医术如父王所说一般高超,这三日,“步步生花”的毒性确实没再发作。

父王的脸上的乌青也在一点点变淡。慕容麒来过一次,阴鸷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悲痛,

却还要惺惺作态。“父王,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。”看着他眼角挤出的泪,

我竟非常想念那个抱着我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孩子。那时候,他只是阿麒,是我的弟弟。

我送走慕容麒的时候,他的眼睛再一次落到我的双脚上,甚是殷切、焦灼。

而我也看向他跛着的左腿,眼神悲凉。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只腿,所以他才给我下了步步生花?

“阿麒,你的腿还会疼吗?”也许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个,身体一僵,愣了些许,

随后就转身走了。“哥哥,不疼了,早就不疼了。”阿麒,很久没有叫我“哥哥”了。

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只叫我“王兄”。“寒川,把你调查到的,还有抓到的人,

明天一早上朝都带来。”“是,太子!”胡老说,他只能延缓毒性半月。

一切还是早点解决的好。我没有多少时间了。剩下的时间,我想去母后的陵前安静地待会儿。

北渊太子慕容玄,是个阴狠毒辣的人。看着朝堂上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的样子,

我想起了外边的传言。阴狠毒辣,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得到这样的“称赞”?

不过今日倒是要证实这传言了。慕容麒拄着紫檀木拐杖走进来的时候,

脸上那道疤在晨光中竟好像不见了,恍惚又变成了当初俊朗的面容。我曾经想过无数次,

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自他出生起,我就立志要做一个好兄长,

绝不会让史书上手足相残的惨剧在我们身上发生。静淑妃去世,所有关于阿麒的事儿,

第一次骑马,第一次弯弓,第一次拿剑,……都有我的影子。

父王甚至曾经吃醋到说我更像是阿麒的父亲。寒川把人带到大殿上的时候,

慕容麒的脸色不曾有过波澜。那是慕容麒在南境的老奴,也是静淑妃生前的贴身丫鬟。

她哭哭啼啼,痛骂着父王“无情无义”,诉说着对慕容麒的愧疚。我竟不知,

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藏住心事儿,不动声色。毕竟,当初他会因为我不陪他打猎,

可以气上好几天。寒川继续拿出证据,证明慕容麒与南疆勾结,给王上下毒,

意图侵占北渊南境。如此的弑父恶行,所有人哗然色变。只有慕容麒,

淡定得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把玩着拐杖上的蓝色宝石,仿佛一切,与他无关。他,不辩驳,

也没承认。“阿麒,为什么?”缓缓走下王座,我站在慕容麒的面前,

注视着他手心的蓝宝石。那是我寻了整个北渊才找到的,因为阿麒最喜欢蓝色。“你知道吗?

我的母妃是南疆圣女,和亲而来。他会娶,只是责任……”慕容麒声音轻柔而缓慢,

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,落在某个时刻。我没有杀他,尽管很多人会认为,

也认为我应该砍了慕容麒的脑袋。寒川带走他的时候,背影在正午的阳光里越来越淡,

好像要消失一般。“寒川,给他多加几个火盆。他的腿受不得阴冷。

”我不知道慕容麒此刻的表情,是不是有一点点懊悔。后来寒川告诉我,那一刻,

慕容麒撇着嘴,像个要哭的小孩。5静淑妃是南疆圣女。她总是偏爱一袭赤红长裙,

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,发间点缀着银饰,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,发出清脆的叮咚声。

她的双眸深邃如幽潭,瞳孔中似乎蕴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温柔。母后曾说,静淑妃是个好人。

因为生我之时,母后难产,是她拿出了南疆圣药,救了母后,也救了我。小时候,

我经常会看到,她站得远远的,看着父王和母后说说笑笑,怅然若失的样子。

慕容麒有一点说对了,父王不爱她,娶,只是身为帝王的责任。就连慕容麒的出生,

都只是为了安抚南疆,以免他们心生祸乱之心。虽然父王不爱,但是母后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