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浩自打入地下拳场起,就给自己精心打造了一个一心求翻身的落魄拳手人设。
每天破晓时分,那丝微光艰难地透过脏污的窗户,如同一缕无力的叹息,悄然洒落在狭小出租屋的角落。
他一睁眼,看到的是潮湿发霉的床铺,褥子上的霉斑肆意蔓延,仿若一幅诡异的抽象画,散发着刺鼻的腐味,可他毫不在意,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,那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此时,他心中默念:“新的一天,离真相又近一步,绝不能松懈。”
屋里灯光昏暗得很,灯泡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,摇曳的灯丝让光线忽明忽暗,跟他老家那快没电的手电筒似的。
林浩就在这光影下独自练拳,每一拳挥出去,都呼呼带风,打得精准有力,拳风呼啸着卷动地上的灰尘。
他的眼神却跟平常拳手不一样,透着旁人很难发现的坚毅与隐忍,像是藏着啥心事,偶尔目光放空,似是在脑海中编织着什么重大布局。
由于长时间高强度训练,他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口,有的伤口刚结痂,一动就又崩开,渗出丝丝鲜血,他却只是随意地用一块旧纱布缠裹几下,便又继续挥拳。
拳场一到白天可热闹了,跟菜市场似的,到处是糙汉们的叫嚷声。
林浩混在他们中间,听着那些人扯着嗓子吹嘘自己上回在拳台上把对手揍得多惨,要不就是因为一点赌注分配不均就相互谩骂,脏话连篇,唾沫星子横飞。
林浩心里门儿清,脸上却不动神色,偶尔插上几句“哟,厉害啊”“别气别气,下次赢回来”,装作和大伙一样。
实际上,他耳朵一首竖着,眼睛也在观察,盼着能捕捉到点有用的消息。
有回,几个老拳手围在一块儿聊拳场最近的“生意”,说什么有的比赛胜负早就被安排好了,背后有人操控,下大注稳赚不赔。
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老拳手,边说边用大拇指蹭了蹭鼻子,眼神透着精明与狡黠。
林浩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表面却装作好奇,凑过去挠挠头问:“还有这事儿?
咱普通拳手可咋整啊?”
那几个老油条瞥了他一眼,其中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,大剌剌地说:“你小子,新来的不懂,在这儿,要么跟着混口饭吃,要么被吃得骨头都不剩,多学着点吧!”
林浩憨笑着点头,心里却想:“哼,等我把你们的底儿都摸清了。”
闲暇时候,林浩也会点上根烟,跟大伙一块儿放松放松。
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,烟盒上满是污渍,被揉得不成样子,里面的烟都被挤得有点变形了。
拇指轻轻一弹,烟弹出半截,他用嘴叼住,再摸出打火机,“咔嚓”一声,火苗蹿起,映照着他略带疲惫却又坚定的面容。
深吸一口,烟雾缓缓吐出,在眼前缭绕,他的目光透过烟雾,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。
周围的糙汉们或高谈阔论,或开着低俗的玩笑,林浩偶尔跟着笑笑,手里的烟却始终没忘留意,只要有人提及丧彪或是拳场背后的势力,那烟头的火光就会微微一颤,他的耳朵瞬间竖得更首。
阿强有时也会凑过来,他身形瘦弱,脸上带着些淤青,怯生生地坐在林浩旁边。
阿强小声说道:“浩哥,我今天在拳场后面的仓库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,不知道在干啥,你说会不会跟那些坏事儿有关?”
林浩心头一紧,面上却不露声色,拍了拍阿强的肩膀,安慰道:“强子,别瞎操心,咱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,要是真有啥不对劲,记得跟哥说。”
阿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默默起身干活去了。
林浩看着阿强离去的背影,心中暗忖:“这孩子本性不坏,可千万别被卷进这趟浑水。”
在这鱼龙混杂的拳场,还有几个女性身影引人注目。
有个叫阿珍的姑娘,常穿着一身破旧却干净的衣服,在拳场边缘卖些酒水小吃。
她面容清秀,眼神却透着几分沧桑,为了生计不得不在这危险之地周旋。
林浩偶尔会照顾她的生意,买上一瓶水,两人闲聊几句。
阿珍曾悄悄对林浩说:“哥,我看你不像他们那些混混,你可得小心点,这地方邪乎着呢。”
林浩微微一笑,轻声回应:“妹子,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”
林浩心里明白,丧彪就是打通这罪恶网络的关键人物。
所以每次训练,他都跟拼命三郎似的,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拳台上,溅起微小的水花。
他一次次地出拳、踢腿,沙袋被他打得摇摇欲坠,那股子劲头旁人都看在眼里。
慢慢地,丧彪看他的眼睛有了变化,多了几分赏识。
有好几次,丧彪双手抱胸,身后跟着几个小弟,大摇大摆地走到拳台边,目光紧紧锁住林浩,眼睛里既有那种把人看穿的审视,好像在说“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”,又带着招揽的意思,仿佛己经在盘算怎么把林浩收到麾下。
这让林浩看到了深入虎穴的希望,他心里急啊,就盼着能快点揪出背后罪恶链条的证据,把这些社会渣滓一网打尽,把那些受迫害的女性从火坑里救出来,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。
夜里,他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心里琢磨着:“丧彪这老狐狸,下一步肯定要试探我了,我得沉住气……”想着想着,窗外己经泛起了鱼肚白,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。
又一日,林浩正和几个老拳手闲聊,一个外号“铁头”的老拳手,脑袋上青筋暴起,瓮声瓮气地说:“最近拳场来了不少新人,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几场,咱这行,可不光是靠拳头,还得有脑子。”
林浩笑了笑,接话道:“那是,铁头哥说得对,不过我这刚来,还得多跟各位大哥学学,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给收拾了。”
众人哄笑起来,林浩也跟着笑,可心里却在默默收集着这些只言片语,试图拼凑出罪恶拼图的全貌。
一次在拳场角落,林浩偶然听到两个小弟在低声议论:“你听说了没,丧彪最近又在谋划大动作,好像和一批新货有关。”
“真的?
那咱们是不是又能跟着捞一笔?”
林浩心中一惊,不动声色地靠近,假装系鞋带,耳朵却竖得老高。
待两人走远,他站起身来,心中焦虑:“新货?
难道是毒品又要大量流入?
我得加快脚步了。”
回到住处,林浩在日记本上匆匆记下线索,那日记本的纸张己经泛黄,密密麻麻写满了他收集到的情报,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捣毁罪恶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