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笼罩陈家集，陈氏小武馆的厢房里，六个身影围坐在摇曳的油灯旁。
陈火用树枝拨弄着灯芯，跳动的火苗将众人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墙上，忽明忽暗，像是被无形的手操纵的皮影。
“真没想到，这三年的桩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。”
陈木搓着冻僵的手，目光落在自己布满老茧的双脚上，“可为啥咱们西个连气感都没有？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，话音刚落，墙角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滴答声，像是水滴落在陶瓮里，却无人注意。
陈金沉默良久，突然开口：“我听说习武之人讲究根骨，莫不是咱们天生体质就不如陈石和陈火？”
他的话让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，唯有寒风拍打着窗户的声响。
此时，老周的枣木拐杖突然在门外重重顿了一下，却又没了动静，仿佛有人故意在此偷听。
陈水皱着眉头，挠了挠头说：“会不会和今天师傅摆的南斗阵有关？
咱们站的位置不一样，难道真的影响运气？”
他说话时，油灯的火苗突然诡异地偏向一侧，在墙上投出一个巨大的、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影子，一闪而逝。
“要说南斗阵，师傅让陈石站在阵眼位置，会不会一开始就觉得他能成？”
陈土小声嘀咕道，眼睛看向角落里的陈石。
陈石下意识握紧腰间的玉佩，这块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，表面雕刻着细密的纹路，形似某种古老的图腾，边缘还刻着若隐若现的 “玄风” 二字。
陈石摩挲着玉佩开口：“我不觉得和站位有关。
这三年来，我不过是每天比你们多坚持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坚定，“师傅说过，肾经二十七穴，只要肯下苦功，人人都能打通。”
陈火一拍大腿，咧嘴笑道：“石哥说得对！
明天我就跟着老周学手印，等练成了，让集市那帮人瞧瞧咱们的厉害！”
他的话让气氛稍微活跃了些。
但话音刚落，屋顶传来瓦片滑动的声响，像是有人悄悄经过。
陈金却摇头，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，借着微弱的灯光，上面隐约能看到 “体质与习武之关联” 的字样，“我偷偷在师傅书房看到的，上面说人的体质分金木水火土，与经络感应息息相关。
咱们西个没有气感，会不会是因为体质相克？”
众人围拢过来，气氛骤然紧张。
陈木突然想起什么，脸色发白：“那、那集市上的老郎中说过，我天生寒体，难道……” 他的话让空气仿佛凝固。
陈石看着手中的玉佩，纹路在灯光下忽明忽暗，总觉得这些图案与老周展示的兽皮上手印有着莫名的相似。
“或许体质并非绝对，运气也不是虚无缥缈。
你们看，我每天站桩的地方，正好有一道石缝，雨水会顺着缝隙渗到地底。”
他指着墙角，“也许这就是我的‘运气’，让我在无意间吸收了更多地气，才能更快产生气感。”
“可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陈水着急地问。
陈石目光坚定：“明天，我们一起重新寻找站桩的位置，看看能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‘运气’。
至于体质……” 他握紧拳头，“就算是顽石，我也相信能被咱们的意志凿开！”
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晃动，一阵狂风吹得门板吱呀作响，墙上的影子扭曲成狰狞的形状。
六个少年对视一眼，眼中的疑惑与期待交织，他们不知道，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，而陈氏小武馆平静的表象下，早己暗流涌动。
